早前博山人忙年不可或缺的馍馍
天长地久(王氏)
现在咱们博山人的主食是人人都爱吃的馍馍,它还有其它别的几个姓名:一个叫馍,一个叫馒头,这都是指圆形的。而方形的叫卷子,它们有一个总称叫干粮。在乡村曩昔还有一个姓名叫饽饽(年岁大的人现在依然有这样叫的),当然它和香港人所称的“饽饽”彻底是两码事,二者虽然在形体上很类似,但其内容和原料以及用处就彻底不相同了。
馍馍是北方人的主食,南方人喜欢吃大米,北方人不可,吃大米吃不饱,咱们喜欢吃馍馍,因为馍馍健壮,当然也是饮食上的习气所造成的。在曩昔的乡村,馍馍是稀罕物,出产队出产的麦子要先交公粮和统购粮,还要留麦种留战备粮,然后才把所剩不多的麦子按人口和工分(劳作代粮)分给社员。各村各出产队状况不相同,分配也不相同,有的每口人几十斤,有的十几斤乃至几斤。
每家每户分到的几十斤或许人口多的上百斤麦子便是这一年的细粮了,所以掌家人就要估计着这一年之中的重要节日来分配。当然新年是每家每户作为一年的重中之重来组织,所以一进腊月,庄里头不多的旱磨便开端日夜不停地磨面了。
磨面之前要捞麦子,即拣净麦子中的泥砂石块,泡在水里用罩篱一圈一圈地转,冲去浮土,撇去麦糠,然后捞出麦子放在阴凉处晾。等晾到七多半干时开端磨面,听说这样磨出的面白,好吃。
磨面的旱磨沉的很,几个人用力才干推得动。有的人家便套上小毛驴来推,让小毛驴推磨要给他带上笼嘴和眼罩,否则它就会偷吃麦子。
磨面要磨若干遍,第一篇叫破糁子,然后一遍一遍地随磨随箩。推磨的只管推,那磨面的用了一个大大的笸箩,里边放了一个箩床(一个木制的箩面用的支架),将圆圆的箩子放在上面来回的推拉,面粉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箩不下来的麦糁子就倒回去再磨。
通过这样大约四五遍吧,直到没有面只剩麸皮停止。箩面的人要戴上帽子和口罩,或是用一条围巾围了头和脖子,只显露眼晴,等一家的麦子磨完,那人早已满头满脸浑身的面粉,通通都白了,几乎便是一个面人。
因为磨面用人多,耗时长,多是两家或两三家伙着磨一天,所以从进腊月开端到年前,家中的那台老旱磨便开端没日没夜地转,这家走了那家来从不停歇,就象赶大集。偶然也会有老娘们为了争磨干起架来,所以那只大白鹅也就跑来凑热闹,“啊啊啊”地叫着声响传出老远。
现在的机器馒头又快又省力,那时分蒸馍馍是很费力的,首先在大盆里发面(放引子即酸煎饼糊子水,顶酵母用),然后要和面、揣面,和面和揣面要用大力气,将发好的面糊子一边和一边放面粉,然后再一边揣一边放面粉,揣的次数越多越好,越熟成越健康蒸出来馍馍越好吃。
揣好了的面团揪成一个一个的小剂子(小面团),再两只手抓住剂子在面板上有节奏的搓弄和旋转,一瞬间一个很美观的馍馍就揉好了,几乎便是一个艺术品。
揉好了的馍馍要放在温暖处盖上盖头(白布或包袱皮)等着它醒醒(发酵膨涨),醒醒要把握好温度和时刻,醒醒欠好馍馍不涨个蒸出来象石头相同棒棒硬,醒醒过了馍馍就软了,摊了下来,蒸出的馍馍就象个蒲团子,不美观也欠好吃。只要在正好的时分蒸出来才会白白的、胖胖的、圆圆满满的、又香又甜又萱和。所以醒醒馍馍的时分一般是离不了人,时不时看看,用指头按一按,等按上一个坑一瞬间又起来的时分便立刻上笼。
这时分锅早已烧开了,把拾在篦子里的馍馍架上去(篦子的底上铺了菠萝叶,蒸出来的馍馍就会有一种绿色的树叶的清香味),大火烧,一瞬间,满篦子的热气蒸发,那馍馍的香味便包围了你,充满在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里。
当那一篦子一篦子洁白的馍馍出锅的时分,总是引来孩子们围上去,当妈妈的就每人给他们分一块,并告倾诉:“趁热吃,香!”然后等馍馍凉下来,便放到大盆或瓦瓮里去,预备着过了年走亲属出门用。
那年代出门兴挎苑子(柳条编的盛东西的象筐相同的家计)或拿包袱,半个月下来,你来我往,拿来拿去,馍馍们全都裂开大嘴笑开了花(风干了)。来了客,馏上几个,客人吃完后孩子们才就着剩菜吃个馍。
大人们不舍得吃,往往就着辣疙瘩咸菜泡个煎饼汤吃。等一切的“门”出完了(走完亲属),一切的亲属来遍了,那春节办下的许多的馍馍和年货也就不知不觉地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