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没有见过苹果?好像只要到平凉才干真实知道这种原生于异域的陈旧神果。苹果古称“柰”,又叫“频婆”,在人类诞生之前就先有了它。亚当、夏娃窃食此果,遂有人类,苹果可称是“情爱之果”,催生了人类的兴隆。苹果又是“科学之果”,从树上掉落偏偏砸上了牛顿,所以成果了巨大的科学美谈,揭开了地球与世界的奥妙。时至今世,乔布斯将自己的产品称作“苹果”,发明了简直人手一个手机的企业传奇……而平凉就盛产上乘的苹果,仅静宁县就有百万亩苹果园,雨后春笋,枝头累累。
许多年来人们都认为平凉的苹果之所以好,是因为此地属暖温带半湿润半干旱气候,四季清楚,气候温文,光照足够,昼夜温差明显,是苹果的“最佳宜生之地”。我却认为这仅仅表面的自然条件,或许还有更重要的前史来由:平凉陈旧而奥秘的地舆面貌及文明进化的进程,与苹果奇特的生命根由正相符合。平凉是现在考古所能证明的最早有人类繁衍生息的当地,是我国古人类的发祥地,从平凉境内收集到的石器、人类头骨化石及相伴的牛、马、羊等动物化石证明,60万年前这儿就呈现了人类活动的痕迹,其间有5万年前的人类头盖骨化石,归于人类进化史上旧石器时代晚期智人,比北京“山顶洞人”还早1万至2万年。其时地球上人迹稀疏,平凉人的活动为我国这片大地增添了热度和气愤,“为造物的荣耀,喧腾着有力的动静”。可想而知,平凉与苹果,不过是陈旧遇见陈旧,陈旧招引陈旧。
除掉苹果,平凉还有适当数量的古树,仅以崇信县为例:生长在龙泉寺“芮谷深处”绝崖上的“古柏龙蟠”,形如虬龙破壁腾空;黄花塬村的“古桫椤树”,树龄1500年以上,是“佛国三宝树”之一;关村的“三异柏”,同时长有刺柏、绵柏、侧柏三种叶子,传说此树与“桃园结义”的三兄弟有关……其间尤以两株古槐最为珍惜。一株生长在关河村,巍巍峨一树擎天,气候特殊。远处群山环绕,近前有五龙山、唐帽山护持于左右,山前有溪水穿过,名为“樱桃沟”,古槐负阴抱阳,如一尊大神肃立于中。三千多年来吟风啸雨,铁皮棱锃,全无破损,通身上下竟没有一根枯枝,表现了极端强盛的生命力。
大树骨干的上部,分出八大主枝,又称“八卦槐”。下面占地两亩,上面的树冠直径36米,枝叶遮天蔽日,瑰玮反常。经国家林业部的专家测定,它的树龄已有3200余年,是国内现有的槐树之最,被奉为“华夏古槐王”。古槐王的树干、树枝上还寄生着杨树、花椒树、五贝子、玉米、小麦等十来种植物,都还长得很不错。树上生树长庄稼,也是一大奇迹。曩昔这儿是深山老林,人迹罕至,因为人们信任老树通神,每年从全国各地来朝拜的人不可胜数,大树下永久摆着各色供品,在古槐四周的栅门上还挂满了大红绸缎,洋溢着吉利喜庆的气氛。
距古槐王一公里左右,还有一株3000多年的老槐树,它的前面是唐代名将徐茂公的墓,老槐的后边是一座庙。曩昔老槐的树干上有个大洞,村人常在里面打扑克、游玩,一朝一夕老槐的一多半树干倒掉,剩余的少半扇树干却仍然高高耸立,枝叶碧绿,活力老到,可谓“活的文物”,依旧坚强地讲述这块陈旧土地上的传奇……(蒋子龙)